酒瓶轻轻碰触,悦耳的节奏在客厅回荡。
两人都喝红了脸,嘴里的话也不仅限于身体和心里。然而天南海北了一圈,最终还是回到身体的异变上面。
盘腿坐在地毯上,肩挨着肩,从被雷劈开始,方言的变化一刻都没有停止,到了这会儿,个头、手脚,已经明显跟贾翔这个曾经一般无二的拉开了距离,眼下长发披肩的模样煞是可人,方言看了心里烦的却像锅炖开的八宝粥。
"这玩意儿都长出来了...我特么...变成妞儿怕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!"
"女人是弱势,做女人不容易,可是做男人更难。最起码,女人受到的待遇要比男人好多多了。长得漂亮点,脏活累活几乎永久免疫,谁不当团宠对待!"
酒入愁肠愁更愁,想一醉方休把麻烦丢到明天再去琢磨,怎么就那么难呢!啤酒已经超出了量,这会儿上的可是白酒。肉体醉了,灵魂还清醒着。
方言醉眼惺忪的瞄了瞄,不屑的笑了声,"太片面了吧!你咋不说...不说那些歧视呢?一些岗位永远没戏。再...再说了,漂亮女人谁不惦记,我特么顶着这张脸不得时时刻刻防着淫贼、防着骚扰的老色批么?"
"唉~"贾翔叹气道,"也不是没有道理,既然这样你就需要一个保镖了。"
"谁?你呀?"
"我不行吗?"贾翔反问不算,还掀起衣服漏自个的六块腹肌来炫,"怎么样?"
呕!方言装腔作势了一番,不过瞧见块状的腹肌却跟烤串联系上了。可惜,俩人造的太快,方言踉踉跄跄的起身。
"去哪?"
方言回首道,"干喝...你喝的下呀?"
贾翔看了看空空如也的盘子,抿了抿嘴。
"拿方便面过来凑合一下,今天你小子不喝醉甭想跑。"
"行,我再去切个萝卜。"
"多加糖跟醋!"
"得令。"
方言钻回了自个的屋子,贾翔也去厨房寻找萝卜,不过那只是存在于记忆中的东西,早在三天前就下了肚了。好在还有玉米,放微波炉稍稍烤一下,拿来下酒还是挺不错的。
贾翔回到客厅,空落落不见方言的影子,还以为他在偷喝呢!
贾翔嘀咕着推开门,只见方言身子还在床上,头却抵着地板,左手一包方便面,右手两根大蒜肠。
"压箱底的都拿出来了。"
贾翔嗤嗤的笑着,蹲下推了推不见有回应,干脆上手帮忙。依旧是习惯使然,贾翔照平时那样尽全力去拉方言,毕竟跟他同等高、接近150斤的男人,喝醉了那种体量可不是说笑,真的非常沉。
然而此刻的贾翔攥着方言的胳膊,几乎是把他的身子脱离了床面,只是衣服还碍着。
好轻,怕是不过百吧!
贾翔暗叹着变化的迅速,把人放好了盖上被子,愁容不展的看了看方言恬静的睡颜,叹息一声出了房间。
梦是欲望的表达方式,美梦是愿望的满足,在梦里人可以无所不能,或是有通天彻地的大神通,或是视线人生不尽如人意的种种。
而当迫在眉睫的即将到来时,大脑会设身处地的去想象、假设,到了梦中便是实现一番的最好时机。譬如即将到来的、身份的转变。
同时,梦也是恐惧之源,是害怕与怀疑积蓄已久的结果。
此间,隆冬腊月三九天,一身温暖而不失优雅打扮的人乘着车回到了老家,行李箱艰难的行走在凹凸不平的雪地上。
开门只见父母投来的冷视,俨然被扒光了衣服不着片缕的矗立在雪中,那种彻骨的寒把伤痕累累的心再添一道疤。
一瞬间,流言蜚语把她包围。
"变性人,咦~"
"好好的男人不做,怎么变性成了女人。"
"小流氓混不下去呗,改头换面想重新开始。"
"那她到底算男人还是女人?"
"不男不女的吧...那儿都动刀子,跟太监啥区别,恶心!"
往常的嬉笑再也寻不到踪迹,亲友的眼光也充满了鄙夷。似一把把锐利的刀,刺破皮肉直入砰砰乱跳的心。期待中,父母没有选择出面保护,而是转身离去,将这个丢人现眼的存在遗弃,任闲言碎语把他凌迟。
梦,戛然而止,床上的人缓缓睁开了眼,乌黑的长发亦如被子的形状,凌乱不堪。
初生的太阳突破黑暗的桎梏,沉睡的城市也因阳光的出现而醒来,焕发着勃勃生机。
窗台上的绿萝有几滴露水,晶莹剔透煞是诱人,两只麻雀经不住这般诱惑闯入铁格栅内,叽叽喳喳争抢着,把沉睡的人唤醒。
唔~
长长的呵欠中,贾翔抓了抓头,看了眼手机掀开被子坐了起来。下床的瞬间,无力感差点把他重新带回床上。
昨晚,为了给好哥们儿排解,他也算舍命陪君子了,可是啤酒加白酒的威力太大,一夜都没能消化完毕。呵欠连天的出了房间,望着桌上的凌乱,麻木的脑袋又添了点痛。
得收拾一下,可不是此时此刻,憋胀感像鞭子一样驱他赶飞快的赶去厕所。
卫生间的门开着,贾翔的意识回到了昨晚,按捺急切的心情,缓缓推开就见马桶上一袭长发垂直而下,盖住了脸庞,看不到是什么表情。
窈窕纤细的身躯被熟悉的短袖短裤包裹着,不是那个身强体壮的模样,大大的看着总是那么违和。
拖鞋吧嗒吧嗒的响声引得呆滞的人侧目,一袭长发中那俊俏的脸庞投来无神的视线。
缓缓蹲下,直面已经可以用翻天覆地来形容变化之大的他,视线交汇中,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。
笑中有苦涩,还中包含着泪花。
"变了?"
"嗯!从里到外从上到下。"
颇为具体的形容,也颇为内涵,那微笑中的泪花被手背带走,笑声也加大了不少。
哪有什么泰山崩于前的淡定,哪有面不改色的从容不迫,只有面对现实已然如此的无奈妥协。牙掉了,朝肚子里咽就是,何况如此残酷的事实还是她自个招来的,不去逞能哪有现在,她能怪得了谁,只能默默承受。
"还有什么想说的。"
"很多,不知道从哪开始...呵呵!"贾翔淡淡笑着,两人的视线再度重逢,张口欲言被贾翔的抢先一步打断,"不管你的外表怎么变,在我心里你就是你,这点到什么时候都不会变。"
一抹动容跳跃在眉宇间,看不到的内心当中、茫然无措的心海上被打入一道光。
虽不强,但温暖,只有分毫,却已是浮冰满面、漆黑无垠当中的唯一。
方言依旧轻轻的笑着,却抬脚给了贾翔一下。
"心里明白不就行了,还说出来听...肉不肉麻,恶不恶心?"
"好心当驴肝肺!"贾翔也啐了一口,没正经的交流中,压抑的气氛被暂时驱逐在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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